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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军:反方向进化(小说)

煤炭资讯网 2017/2/2 19:35:55    小说、故事、杂文
                                         作者单位:  陕西神木大保当镇陕西黑龙沟矿业有限责任公司
 

      他父亲是农民,他母亲也是农民,可是他既没有种过地,也没有收过庄稼,自从初中毕业之后,就到煤矿来打工了。打工需要一连串的证明,从无犯罪证明到高中毕业证(买的),从担保人证明到婚姻记录证明,从本地计生单位证明到煤矿计生单位证明,以及接收单位同意务工证明和培训证明,不用说还有身份证、户口本等等,无论哪一个证明背后,都可以看见金钱铺路的影子,总共花了三万多元的冤枉钱(不花不行)他才进了某煤矿干起了临时工。他家里是山区,穷的要死不能活;来到煤矿,虽然说是电钳工,也有电钳工证,但既没有认真学习,也没有实践,又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关系,所以他的工资很低。低到什么程度,也就是只能养活自己。他就是本文的主人公牛志高。 

     牛志高虽然工资很低,但却知道他需要什么。他需要什么,就追求什么。当然,他的个子虽然很高,但他的目标却很低。刚开始到单位的时候,他看到别人抽烟,就会走到别人的跟前,默默地站在别人的旁边,几分钟之后,突然用一种家乡醋溜普通话说:“给我一支烟!”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牛志高眼睛看着别处,等待着别人的反应。很多时候,都是那人愣了一下,急忙掏出一根烟,给了他。牛志高也不说一句感谢的话,接了烟,又用别人的打火机将烟点着,美美地抽着,仿佛很过瘾的样子。以后天天如此,他总是站在别人身旁几分钟,然后开口向别人要一支烟。他虽然天天抽烟,但他从来不买烟。时间长了,只要别人见到他,就会给他一支烟。因此也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名叫“一支烟”。牛志高并不在乎,管他叫什么,也不发火,也不以为耻,依然我行我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由于大伙文化水平都不高,业余生活也不怎么丰富,所以下班以后都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大都是单身年轻人,所以很多人业余时间的事情就是两件事干的最多,一件事是上网,一件事是喝酒。别看牛志高学习不怎么样,上网聊天可是很有经验,山南海北的无聊女人,他都能联系上,而且聊得热火朝天,以恋爱为名,到处撒网,重点捕获,但是收获好像不大,因为牛志高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有真正地恋爱过。但是牛志高却是实实在在地爱喝酒,只要有酒场,他是每场必到,不请自到,而且越喝越猛,白酒一斤不在话下,啤酒一捆轻轻松松。他参加酒场,只要能够粘上,就死死地粘住,只要没有人赶他走,他是绝对不离场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出十块钱。到了混熟了之后,他就天天把钱藏起来,钱包里只装着一块五毛钱,一说出钱,他总是假装在看手机,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等到有人付了帐,他才抬起头来有说有笑,该吃吃,该喝喝,面不改色心不跳,什么叫脸红,在他那里感觉不到。如果有人提议实行AA制,牛志高就会拿出自己的钱包来,说:“我只有一块五”。每次如法炮制,自己总是一分钱不花。时间一长,许多人都对他有一种鄙视,送他一个绰号叫“一块五”,但牛志高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牛志高的工资从来没有给父母亲寄过。父母亲心疼儿子,总觉得儿子在煤矿上辛苦,从来不给牛志高要钱。而且牛志高的父亲母亲只有五十来岁,也从山区出去到外地打工,有时候父母亲还给牛志高邮寄一些钱和衣服之类的东西。有一次,牛志高的父亲被摩托车撞伤了,急需用钱,他母亲给他打来电话,要两千块钱,牛志高很无情地回答:“没钱!”从那以后,牛志高的父母亲再也没有给儿子要过钱。 

      一般情况下,牛志高一天只吃一顿饭。只要下了班,就往网吧里去,上网上到几点是不固定的,有时候是半夜一两点,有时候是通宵,有时候上一两个小时。网吧停电的时候,牛志高钻在宿舍里一睡可以睡二十四个小时。如果有人一块吃饭,牛志高是从来不出钱的,即使和单位的女同事有事情一块吃饭,他也总是装作稀里糊涂,等到女同事付完钱,他才慢悠悠地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当他花自己的钱吃饭时候,他是恨不得一分钱掰开花好几回;当他吃别人的时候,他是一点也不心疼,只要有机会,总是大吃二喝,不仅嘴里吃着,而且手里拿着,甚至心里想着、算计着。 

      牛志高对工作没有什么热情,无论什么工作,总是心不在焉,而且不管什么环境,他都能睡着。清早七点半开班前会,他经常七点二十几分起床,起床后急急忙忙往单位跑,跑到单位的时候,要么是正在点名,要么是已经点过名了。碰见领导心情好,他就悄悄地进了会议室,找个角落或者被花盆能挡住领导视线的地方坐下来,眼睛睡意惺忪,一会儿就进入梦乡,有时候领导发现了,突然大喝一声,牛志高就会从梦里突然惊醒,急忙看看左右两边的同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碰见领导心情不好,就会把他狠狠地训斥一番,牛志高也不表白,也不反驳,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两只耳朵支棱着,一双眼睛低垂着,好像头发也像枯萎的野草一样耷拉着,直到领导训斥完毕,才灰溜溜地跑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来,不一会儿眼皮不知不觉又合在一起,只要没有人提醒和打扰,他依然可以睡去。单位里总有几个说话尖酸刻薄的人,竟然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号称“睡神”。如果是干活的时候,牛志高总是躲在一个角落里,或者坐在一根棍子上,他都能睡着了。有一天,单位里检修设备,检修完毕之后却找不到牛志高的身影,在试验设备运转的时候,才发现牛志高钻进一个皮带底下睡着了。领导十分气愤,在牛志高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两脚。几分钟之后开饭,牛志高一点也不在乎,该吃饭吃饭,该抽烟抽烟,该说笑说笑,好像刚才领导踢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牛志高虽然还在瞅准机会向别人要一支烟,但好多人已经不愿意给他了,有的人虽然给他,但总免不了要说两句讽刺他的话,有时候讽刺完了,拿住烟却仍然不给他。这着实让牛志高很苦恼了一阵子。不过时间不长,牛志高也开始买烟了。刚开始的时候,一次买一盒,买最便宜的烟。那时候金丝猴才两块钱一盒。随着金丝猴改为猴王,渐渐地价格也往上走,一步步变为五元钱,六元钱的,目前猴王是十元钱的。牛志高买了一盒烟之后,刚开始总是藏在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摸出来一支,自己抽。时间长了,见没有人问他要,就大摇大摆地买了一盒烟,大大方方地装在外面衣服的口袋里,大模大样地掏出来一支,自己给自己点上,得意洋洋地喷云吐雾,抽得很过瘾。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牛志高买烟变成了一条一条地买。后来一个月一条也不够了,就一次买上三条。再后来,一个月三条烟也不够他抽了,就随着性子,顺其自然,只要没有烟了,就去买。有时候身上没有带钱,就借别人的钱去买。他借钱,如果是大数字,就还;十元二十元的,就不还了。有人问他要,他就说,忘了忘了,忘得一干二净的。虽然他那个睡神的外号还在,但现在牛志高经常夜里也睡不着了,半夜经常趴在床上,一边看手机,一边抽烟。宿舍里虽然睡着几个同事,但牛志高眼里没大没小,从来对谁也不尊重,总是以自己为中心,所以不管是半夜两点,还是半夜三点,只要自己高兴,就开始抽烟,而且一根接一根,连续不断。有人也曾经说过他,骂过他,甚至为了污染室内空气要揍他,但牛志高一点也不在意,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你能把他怎么样。后来他看到有那不学好的人抽氨钠钾片片或者疙瘩,那其实是一种毒品,吸食后可能有一种短暂的兴奋或者快感,牛志高一下子就爱上了这氨钠钾。刚开始吸食的时候,把牛志高呛得差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憋死。逐渐适应之后,牛志高觉得这是一种荣耀,仿佛敢于冒险,走在犯罪的边缘也是一种壮举,别人不敢的他敢就是英雄,所以他总是偷偷摸摸地像做贼一样去买来,然后大大方方地像英雄就义一样地猛吸。有时候没有了烟,也没有了氨钠钾,牛志高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垂头丧气,四肢无力,一睡二十四小时,既不吃也不喝,有人根据他的这种特征,又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活死人。” 

      牛志高睡觉还有一个嗜好,就是裸睡,一米八二的大个子,全身赤条条一丝不挂,而且不遮盖任何东西,滚来滚去地在床上像死人一样。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人多还是人少,他根本不在乎,在谁的面前都是一样,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服务员打扫卫生,多少次骂他,多少次领导找他谈话,甚至要开除他,他都不改,依然我行我素,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有时候,单位领导来宿舍检查卫生,见到牛志高正在赤身露体地睡觉,把他叫醒,他就会什么也不穿,把一床被子往肩膀上一扛,披在上身,蹲在床边和领导谈话。时间长了,人们见怪不怪,知道他就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有无可奈何,任他脏,任他丑,任他无耻了。宿舍里曾经有人这样评价他,说牛志高在单位里是奴隶社会,回到宿舍是原始社会。因为原始社会人类还没有衣服,总是裸体生活。牛志高根本不在意,任你说,任你讽刺,任你嘲笑,他就是那种怂势子。 

      转眼间,牛志高就二十六了,虽然也有了智能手机,也有了平板电脑,还买了一套台式电脑,而且每一天都在网上聊天,遨游,做游戏,打扑克,女人也联系了一大群,瞎钱也花了不少,可就是一个也没有和他真心真意恋爱的。这并没有磨损牛志高的恋爱锐气。牛志高是越来越舍得投资,越来越向往女人。为了给女人聊天,他不惜血本,有时候竟然不吃饭也要聊天。他给女人打电话,也有自己的特色,就是只要充值卡里有钱,就一口气打完。因为牛志高比较小气,所以他比较大方的时候,也就只有五十元的标准。这五十元电话费一充进去,他就没完没了地给女人打电话,直到打完,打完再充。后来他一个同事给他出主意,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太小气,女人一般都喜欢大大方方的男人。即使你没有多少钱,也不能一次只充五十元钱的话费。牛志高听了信以为真,就破例一次充了二百五十元钱的话费。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没想到牛志高充了二百五十元钱的话费之后,真的遇见了一位与他有缘的女人。 

      这女人名叫胡美丽,也是牛志高的老乡。个子不怎么高,也就是一米五左右;体重不怎么大,也就是一百八左右;眼睛不怎么看人,却特别喜欢看别人的钱;模样长得不怎么样,却是心比天高;可是偏偏命比纸薄,家里穷的全家的家当加在一起连一头猪都买不起。从小就在山区地里刨食,长大后只上了三年学就出门给人当保姆,受了不少罪,也上过不少当,可总是痴心不改,总想找一个有钱的男人作为终身依靠。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她经常说,现在的好男人都死光了,有钱的人没有感情,有感情的人没有钱,又有感情又有钱的人,早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胡美丽心里不服,她发誓一定要找一个自己满意的丈夫,改变自己的命运。家乡找不到,就到外地去找,眼前找不到就到网上去找。找啊找,找得胡美丽心里好难过。胡美丽天生爱打扮,整天有钱就买化妆品;不买化妆品的时候,就买那些处理服装,花里胡哨地买了一大堆,其实没有一件她穿着合适的。气的胡美丽整天骂那些服装设计师没水平。你说这胡美丽长得不怎么样也就罢了,偏偏胡美丽在学业上也没有什么追求,在事业上也没有什么目标,在工作上也没有什么爱好,只是在生活中有一件东西少不了,那就是手机。刚开始没有钱,就以谈恋爱的名义,广交男朋友,交一个男朋友,她提的唯一条件就是买一部手机,时间一长,男朋友也谈了七八个,手机也换了七八部,就是没有一个上档次的,好不容易谈一个可以买苹果手机的,又吹了,气的胡美丽不仅骂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而且也骂自己手里的手机就没有一款像样的。胡美丽心里暗暗发誓,要找就找一个苹果男,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成为货真价实的苹果夫人。所以她在网上交朋友,没有多久就会提出她的一个要求:其他的条件都可以免谈,唯一不能商量的就是必须给她买一部时尚苹果手机。 

      有人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有人说,乌龟配王八,西葫芦配南瓜。不管怎么说,牛志高和胡美丽也算有缘,两人竟然在网上认识了。先是网上聊天,接着互留电话,接着网上视频,接着相约见面,不到一个月时间,两人竟然通知了双方父母,两人要订婚了。当然,订婚的前提胡美丽早已经通知了牛志高,必须买一部苹果6手机。牛志高二话没说,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可是牛志高自己手里又没有钱。怎么办呢?牛志高立刻就给他爸爸电话打过去了。
牛志高说:“爸,人家女方提出要我给他买一个苹果手机。”
牛志高他爸:“千儿八百的,我出钱,给他买。”
牛志高:“比千儿八百的多一点。”
牛志高他爸:“多个三百五百的,也要答应。”
牛志高:“还要多一点。”
牛志高他爸:“那到底是多少钱呢?”
牛志高:“我问了价钱,估计得6000多。”
牛志高他爸:“唉,我可以买十个手机了。不管多少,都买。” 
      结果,牛志高他爸他妈给牛志高汇来7000元钱,牛志高带着胡美丽进县城买了一部货真价实的苹果手机。当胡美丽手拿苹果手机的时候,牛志高向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在旅馆里住一晚上。这一住,牛志高才明白,原来这胡美丽不是原封苹果,而是一个被好几个人咬了好几口的烂苹果。但生米已经做成熟饭,加上自己也不是什么多好的条件,经过两家人一连串的你来我往,两人简简单单地举办了一场婚礼。 

      婚礼之后,两个人热热乎乎,迷迷瞪瞪,很是自以为是地幸福了一阵子。单位里几个人提议,牛志高既然结婚了,说什么也要请一次客,吃一顿饭。牛志高先是不想请,后来架不住几个人都说他,于是答应请客。到了请客那一天,牛志高身上满打满算只有二百元钱。胡美丽打扮得花枝招展,以为是一个露脸的机会。本来牛志高也真没有几个朋友,于是请了六个人,加上他们两口子,共有八个人。在去饭馆的路上,几个人商量怎么随礼,最后牛志高说,你们也别随礼了,今天请客的钱,你们把帐结了,就等于随礼了。几个人也都同意。最后有人出一百,有人出二百,最可笑的是经常和牛志高在一起关系比较好的外号“武大郎”的吴家宝,他说他知道牛志高两个人是因为二百五十元钱的话费结缘的,所以为了纪念这有意义的吉祥数字,他出礼钱二百五十元,并且给胡美丽起了个绰号叫“二百五夫人。”胡美丽看着吴家宝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就狠狠地打了吴家宝一拳,并且拧住吴家宝的耳朵,叫他喊嫂子,吴家宝也真够坚强的,在耳朵被拧得通红的情况下,仍然喊了两声“二百五嫂子”。 

      到了饭馆,几个人找了一个好位置,点了几个像样的菜。由于吴家宝是牛志高的好朋友,大家都把钱交给了吴家宝,让吴家宝点菜付账。这吴家宝一点也不客气,把钱塞进一个裤子口袋里,给服务员暗暗交代,说总共只有两千元钱,你不要让我花超了,超了我可不付钱。结果服务员果然很配合,点的菜和酒钱大约也就是两千元钱。啤酒刚刚喝两件,菜刚刚吃了两筷子,这个吴家宝已经快喝醉了。几个人劝说吴家宝不要喝那么快,别喝醉了。吴家宝说,牛志高结婚,我高兴;我就要多喝点,话没有说完,又喝干了一瓶。别人才喝了两瓶,他已经喝了六瓶了。没有十几分钟,这吴家宝说话就已经结结巴巴了。越是结结巴巴,越是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喊叫的差不多都把二楼的楼顶盖揭掉了。吴家宝一会儿说,今天我付账,我就是老板;一会儿大吼大叫服务员倒茶倒酒,一会儿又叫添这加那,俨然一副大老板的气势和口气。谁知又喝了一瓶啤酒之后,这位吴家宝真的喝醉了,就开始发酒疯,一会骂这个,一会训那个,一会儿把牛志高两口子叫到跟前,指着他两口子的鼻子说:“今天,你们两个出钱没有?没有吧,谁出钱最多,谁和你俩关系最好?你们俩知道吗?是我,是我吴家宝。”说着又咕咕咚咚喝进去一瓶,然后晃晃悠悠地说:“我说话你们听还是不听?”牛志高两口子都说听。吴家宝大手一挥:“你们结婚,我出钱,你们不出钱。好,很好,听我的话,你们就走,现在就走,给我噌噌的!”噌噌的就是快快的。这两口子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反正也没有出钱,也不知道给大伙打个招呼,也没有给大伙敬一杯酒,也没有说一句告别的话,两个人就呼啦啦地走了。众人一看吴家宝喝醉了,也都树倒猢狲散一般,呼呼啦啦地都走了出来。最可笑的是这吴家宝忘记了钱放在哪个裤兜里了,到了结账的时候,偏偏掏不出钱来。最后两位年龄大点的同事把钱出了。第二天吴家宝酒醒了,问怎么昨天喝了酒,裤兜里还多出两千元钱来。经过解释,吴家宝又把钱给那两位单位同事还了。 

      结婚没有多久,胡美丽就宣布她怀孕了。牛志高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有什么证据,而且觉得这也是自己有能力的一种证明,就向好多人炫耀,自己要有儿子了。偏偏就有刻薄的同事一半是认真一半是开玩笑地问:“谁的?”一句话问得牛志高纠结了很久很久,仍然找不到最确切的答案。 

      这个纠结还没有结束,另一个令牛志高纠结的问题又来了。有一天晚上,胡美丽和牛志高一番亲密之后,告诉了牛志高一个秘密。她羞涩地对牛志高说,我其实不是比你大一岁,而是比你大三岁。我的身份证上的年龄是改过的。牛志高说,大三岁就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说不定咱俩以后还更有福哩!谁知第二天两个人又是一番亲密之后,胡美丽又告诉牛志高一个秘密,胡美丽说,其实我也不是比你大三岁,而是比你大五岁。牛志高本来就有些嫌胡美丽年龄有点大,而且圆乎乎地像个陕北大苹果,如今又说她比自己大五岁,心里很不舒服,就气呼呼地说:“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比我大几岁?”胡美丽见牛志高真的生气了,并不害怕,而是昂着头,睁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牛志高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比你大九岁!”牛志高真的很纠结,可是事已至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几个月之后,胡美丽肚子越来越大,就回了老家。这牛志高就和“武大郎”吴家宝一起,有烟就抽,有酒就喝,有氨钠钾就吸,而且每次喝酒之后,还要到酒吧里消费一番。初次进酒吧,牛志高还有些胆战心惊,玩了一次小姐之后,这牛志高每次喝酒之后都要去酒吧。他去酒吧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去找小姐鬼混。这牛志高又不挑又不拣,只要是个女的,他都可以。有一次,吴家宝笑话他,找的小姐就给你姨一样大。牛志高就嘲讽吴家宝,你找的小姐还不如我呢,你找的那叫小姐吗,你应该叫大妈。这吴家宝和牛志高谁也不服气谁,有时候还一起找大妈哪!说起来这牛志高也真是可憎,就连胡美丽生孩子的那一天,牛志高竟然没有钱给家里寄,而是和吴家宝、还有一个不正混的年轻人一起到酒吧里鬼混了一夜,每个人花了六百多块钱。牛志高手里没有钱,竟然是借账消费。 

      如今的牛志高,也不管父母,也不管老婆,也不管孩子,只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有时候吞云吐雾,有时候胡吃海喝,有时候吸食毒品,有时候在酒吧里买春,有时候像死人一样昏睡二十四个小时,只吃一顿饭,手机自然不离手,有时候上网玩游戏、有时候打扑克,有时候看看黄色电影。他的生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个时代,有人向上修行,有人向下修行;有人向高尚提升,有人向卑鄙堕落;有人像正方向进化,有人向反方向进化,只有自己管自己,谁也管不了谁。


本网通讯员:王长军      编 辑:徐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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