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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亮:胭脂泪(长篇小说)三十四——三十六章

煤炭资讯网 2017/3/20 13:59:27    小说、故事、杂文
  第三十四章 坟茔
农历七月十五这天,天阴沉沉的,太阳被包裹在浓云里,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最终太阳不住地努力跳跃着,奋力挣脱云层的束缚,在天际线尽头极尽全力地散发出红色的晕光。
虎子清早起来,下楼跑了几圈,直至微微出汗后,才停下来会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回到家后胭脂和孩子们还沉浸在梦乡。
他蹑手蹑脚地把鸡蛋煎得金黄,枣馍片用小火熏得微微变黄,小米粥早已熬得混如琼浆,一碗由红萝卜和茛丝调成的咸菜上面洒了点香油和葱花,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们娘仨个才懒洋洋地醒过来,洗漱完毕后,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吃早饭,胭脂打趣说这是爱心早餐。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吃过早饭,胭脂陪同虎子上街买了点瓜果、香火和冥币等物品,又从家里带了一盒烟和一瓶酒和两个酒罇,带领着家人回到了麻地沟。路上胭脂和孩子们听虎子诉说有关师傅的故事。
虎子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跟着一个叫宋仁的老工人学习。宋仁师傅教授他工作技能,更多的是告诉他的就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安全,如何安全地操作设备,如何判别顶板离层与敲帮问顶。有一天,师徒俩正在清理爆破下来的石头,突然发出“咔嚓”的声音,顶板的一块石头将摇摇欲坠,刚好悬在虎子头顶,一但落下,后果将不堪设想。虎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宋仁一把推开好几米远,就在虎子惊魂未定的时候,石块已从天而降,刚好落在虎子刚才站立的地方。随着石块的落下,虎子听到“啊呀”一声痛叫,是师傅宋仁发出来的。师傅就这样躺在地下,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脸上满是鲜血,鲜红的血流在黑色的工作衣上,瞬间就把衣服染成了黑紫色,让人惊悚不寒而慄,那是对生命的敬畏。
虎子也顾不上危险了,他跑过去,大声地喊着“师傅”,并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企图唤醒宋仁,可没有任何作用,师傅已感受不到他的呼唤和躯体的摇晃。其它的工友忙着找了几根托管和风带制作成简易担架,抬着宋仁就出了井。
井口的救护车早就停在那里了,急救人员立即把老宋小心翼翼地移到了救护担架上,一路“呜哇呜哇”着,风驰电掣一般驶向医院。
虎子的心也跟着车一块儿走了,他站在那儿手足无措,任由泪水流淌,在黑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的白色的印痕,他无助地注视着救护车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想着师傅帮助自己的一点一滴,他还没来得及报答。
宋仁是为了救他而出的事儿,或许老宋只是稍微挪开一些,就避免了受到伤害,可是在这生死关头,老宋选择了推开他,而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没有顾及个人的安危,把生存的权利交付他人,这就是伟大的白求恩精神在矿工身上杰出的体现。
宋仁师傅后来被抢救过来,被诊断出脑震荡,高位截瘫,后来又过了很长时间,宋仁因为肺癌去世了,就埋葬在麻地沟里的土坡上一个小小的坟茔中,没有墓碑也没有墓志铭,他就这样悄悄地走了,一切都没有因他的离去而改变些什么,除了那个不完整的家庭。
这件事已过去了多年,虎子一直生活在悲痛和内疚之中,是老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换回了自己的生命,每年的这个时候,虎子都会去烧一些纸钱,点一根烟,敬几杯酒。
日子还得继续,对死者最好的缅怀,就是生者能幸福地活着。在李贵的帮助下,老宋的媳妇被安排在矿上打扫办公楼,虎子也尽可能地去帮助这个不完整的家庭,这是他唯一能为老宋所做的事情。
如今,圆圆的坟丘上已长满青草、熏衣草和喇叭花儿,坟顶的柳树郁郁葱葱地杂乱地生长着,两株小松树像个忠实的卫兵一样守护在坟茔两旁,可惜坟墓里的亡者已感受不到生命的美好。青草上滚动的露珠,如同泪滴一般悬挂在叶子上,晶莹剔透中并折射着太阳的光辉。
虎子一家人来到宋仁的坟墓前,虎子蹲在那儿上了三柱香,接着开始烧着纸钱和黄裱,胭脂把水果摆放在坟门前的片状石头上。孩子们似懂非懂,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安静地站立在一旁,看着父亲的举动,看着这个长满青草和喇叭花的土丘。
虎子点了一支烟,立在土中,口中念念有词,“师傅,你抽根烟吧,活的时候,我也没给您点过一支烟,现在给您燃上了,您就抽几口吧。”烟头一直在燃烧,缕缕轻烟扶摇直上,像是老宋泉下有知一样。虎子又连着点了两支,接着又拿出酒罇,满了一杯放在石板上,“师傅,您再陪徒弟喝一口。”说着,给自己也满了一杯,虎子喝一杯,就给师傅倒一杯,酒洒在坟堆上,一下子就渗了进去,如同老宋活的时候千杯不醉一样。边喝着,边回忆着师傅的点点滴滴,尤其是生死关头的一幕,深深地烙进了虎子脑海。想着想着,泪水就顺着面颊流下,他连同这酒一口饮下,感觉很苦很涩。一旁的胭脂也见景生情,不禁涕然泪下。孩子们虽然不明白父母为何对坟茔中这个没有血源关系的人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但是他们还是被悲怆的气氛所感染,也不住地抽泣。
连着喝了十几杯,一瓶酒就见底了,虎子站起来,该和师傅告别了,“师傅,徒弟走了,明年清明我再来给您填土。”说着,他又规规矩矩地跪在那儿磕了一个头,便三步一回头,领着全家人下了土山。
第三十五章 童年

每当虎子休息时,就领着子健、子萱、蔷薇三个孩子上山玩耍。
春天,孩子们折一些粉艳艳含苞未放的山桃花的枝来,把它浸泡在水里,隔天就全部绽放了,白粉白粉的,像孩子们的笑脸。
马茹茹这种针刺的灌木,落地就能生根,所以在山坡上随处可见,针刺布满枝条,上面开满繁复的五瓣形花朵,金黄金黄的,特别鲜艳,就像金黄的油菜花儿。一丛丛、一簇簇,点缀着整个山坡,一眼望去,整个山坡都因此而充满勃勃生机。
山坡上开满许多不知名的小野花,各种顔色各种样子都有,有一种开着黄色小花的奶瓜瓜可以吃,有点淡淡的甜味儿。最常见的是野菊花,有白色的、粉色的、紫色的都有,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不需要太多的阳光和雨露,在贫瘠的土层中照样可以顽强的生长,如同矿山的孩子,没有旋转木马和大风车,在荒凉的山上仍然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快乐。
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漫山遍野都是,在地上钉两个长点的钉子,用一根粗点的线连起来,钉子两端放上两根狗尾巴草,如拨琴弦般地轻轻地拨动绳子,两根狗尾巴草势必向中间移动,最后必定有一支会掉下来,孩子们乐此不疲。
春天,还有许多的小动物为孩子们单调的生活带来乐趣。山坡的石头间,窜着许多的壁虎,托着长长的尾巴,行动非常敏捷,不过还是逃不出孩子的掌控,通常把它捉住,放在一个盛着水的容器里,看着它们游来游去。壁虎的尾巴很容易断掉,这也是它紧急逃生的一个手段,不过不要担心,壁虎尾巴的再生功能非常好,过几天还会长出一条新的来。更好玩的是刚断掉的尾巴还会强劲有力的左右摆动,很是奇怪。
山上还有野鸡妈妈带着它的孩子乱窜,刚孵化出的小野鸡很机敏,一脑一般呆在窝里不出动,等翅膀长到一定时候能够实现短距离飞跃的时候才可以见到,因它刚孵化不久,体力有限,还是可以把它捉住的。
端午节,是花鼠出窝的时候,这里的孩子管它叫格令,就这个时候才可以逮到它,放在铁丝编织的笼子里养着,食性很杂,投一些瓜子、花生、玉米这类的东西。再大一些,它的行动就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在你的视线中消失了。
偶尔草丛中还会发现一窝山鹊,通常是一窝蛋,做好标记后,常去查看,待刚破壳出窝时,把它一举擒获。这是一种比麻雀稍大一点儿的灰社褐色小鸟,叫声很清脆,也可以捉来养着。
口泉河湾在大石头沟口有一汪由泉水汇集的小水坑,坑水清澈见底,坑里的卵石圆润光滑,有黄、紫、灰、褐、青、白等好几种顔色,坑中的小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还有一些托着长尾巴的小蝌蚪,靠尾巴来游动,捉来放入一个盆中玩耍好几天,过几天后就死了。
夏天,孩子们绝对不可以到河湾中玩耍,不仅会冲走凉鞋,更有可能从上游发下洪水,别说是小孩,就是壮实的汉子在洪波面前也手足无措。
不能去河里,就只能到上了山。强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可孩子们不怕,他们顶上一顶破草帽,拿瓶子灌一瓶水就可以上山了。地上的野菊花依旧骄傲地仰着头,一些小草在烈日的暴晒下,不得不卷曲收敛起张扬的叶片。地皮上的薰衣草很多,扯上几把拿回家晒干后放入纸包中,可以防止衣物被虫蛀,是纯天然的防蛀用品。摘上几把大颗的红得发紫的马茹茹,拿回家串成一串儿,挽在手腕,挂在项上,也可臭美一番。马茹茹有薄薄的一层果皮,吃起来甜丝丝的,甜得很自然,不像吃在嘴里的冰棒,有一股糖精味儿。
狼儿沟的沟口,有一个冰棍厂,有些上了点年纪、又无事可做的老人便去那儿贩卖冰棍。五分钱一根牛奶冰棍,二分钱一支混合着糖精的纯冰棒,是孩子们绝佳的消暑品,在炎炎的夏日,给孩子们带来一丝清凉。
秋天一到,山上一片枯黄,往日的满目生机已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只有稀有人至的地方,还有一种针刺的灌木保持着鲜艳的金黄色或是红黄色,那就是沙棘,孩子们管它叫酸柳柳。一颗颗果粒饱满晶莹剔透,一挤破,冒出一股酸甜的黄水,强烈的刺激着味蕾,是非常好的开胃健脾品,疗效可比山楂丸。吃得多了,舌头都被腐蚀得生疼,牙齿痒得不能咀嚼,很受孩子们喜欢。
山上还有一种结油瓶子的灌木, 顔色鲜红,形状像个小油瓶子,大小有半截手指大小,也是可以吃的。还有大把的山桃,摘下来当作弹弓的子弹。
冬天一到,冰雪就是孩子们的乐园。穿着厚厚的大棉衣和棉手套,鼻疙瘩和脸蛋冻得通红,坐着虎子用木板做成的冰车,拄着两根用螺纹钢做成的冰锥,顺着河湾一直能溜到岩岭桥,不敢再往下了,再下就回不来了。
下了雪的时候,虎子带着三个孩子上山去套野鸡和兔子,地面上的东西都被掩盖起来,这些动物就想办法找吃的东西,这是套这些野味儿的绝佳时期。虎子用钢丝挽一个活结,活结的一端固定在大石头或是灌木的根部,放在这些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每隔一两天巡视一遍,经常有收获,更主要的是可以打牙祭,给孩子们解解馋。
这几个孩子整天腻歪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学习上互相帮助,像个互助小组一样,谁有不懂的问题集中讨论。生活上互相关心,蔷薇每天在虎子家做完作业,甚至是吃完晚饭才回家,感情好得如同姐妹和兄妹。
几年时间弹指一过,小孩子们都已长成大孩子了,不经易间已升入六年级了。三个孩子学习成绩都很好,相互较着劲儿比成绩,每次试毕,成绩几近不分仲伯,胭脂赞成这种良性竞争,总要适时鼓励一下,对这种进取心以兹表扬,比如送个小礼物奖给第一名等。
三个孩子各有特点。子健诚实善良,稳重老成,从不与子萱和蔷薇争利,颇有长者之风。子萱聪慧伶俐,乖巧听话,和胭脂小时活模脱样。蔷薇则是另类,胆大心细,擅长察颜观色、揣度人心,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机灵鬼。

第三十六章 黄大富回来了
黄大富突然出现在翠柳面前,翠柳正在指派着饭店的服务员,把黄大富送进一个雅间后,翠柳等安排妥当后,才进得雅间。
两人百感交集,有许多的话,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翠柳慌乱得手足无措,过了好大一阵子,她才恢复平静。
黄大富原来那油光发亮的脑门子,现在已没了光泽,上面还添加了两道如同水波一样深深的皱纹,眼角也有了些鱼尾纹,笑起来的时候,更加明显,白净的面皮变成了古铜色,显出几分沧桑的感觉,还有那只有半吋长的头发,说不出是成熟,还是青涩的感觉。那装满油脂的大肚子,现在已变得扁平,精神状态很好,身子也还硬朗,还有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过去的油嘴滑舌不见了,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那股劲儿也荡然无存,少了几分惹人厌烦的情绪,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监狱就像一个大武器融熔炉,进去一趟真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翠柳的样子变化不大,反倒是打扮得更洋气了些,烫着大波浪的卷发,肚子上戴着细细的金项链,腕子上还有一个绿玉镯子,翠绿的像秋日的碧波,倒是比原来更显得年轻了些,直像个城里人。
翠柳的心情很复杂,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里面,有怨恨又有些依恋,泪水吧嗒吧嗒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弄得黄大富也不知所措。
黄大富早年的媳妇早已不知花落谁家,把所有能卷走的财物都携带一空,只给黄大富留下了那栋过去曾辉煌一时的房子。黄大富的母亲在他入狱的几年后,突然离世了,黄有贵最近这几年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精力也大不如从前,年轻时落下的病痛时常折磨着他,时常感到头重脚轻,浑身不舒服。黄有贵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去砖厂了,胭脂还是按照当时的约定,按时给老人分红利,这两年全靠着翠柳的照应。
黄大富对翠柳也是有感情的,他对当年的兽行悔恨不已,他在狱中不断对自己这些年犯下的错进行反思,自从有了几个钱后,他便吃喝玩乐,快意人生,尽做些有伤道德风化的事。他在狱中早就想好了,要在翠柳面前做忏悔,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站在翠柳面前,眼睛里泪花花的在眼眶里直打转,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出来了!”翠柳哽咽着说。
“嗯!我不是个人,我对不起你,更枉你对我爹的照顾。”说着眼里的泪就跟着下来了。
“别说这些了,出来后,准备做么?”翠柳看着可怜兮兮的黄大富,不由得心里一阵发酸,他曾让自己羞愧不已,也曾给自己带来快乐,是一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
“也没想好,先种地养猪再说。”他无奈地笑着说。
“先跟我走吧,进城里去。”说着,她一扭身,出了雅间。
饭店门口停着一辆自行车,翠柳来到车前,利索地开了锁。
“怎么样,还会骑自行车吗?我带你?”翠柳俏皮地问。
“还是我带你吧!”说着,黄大富一撩腿,就上了车,还在饭店门口绕了两圈。
“上车吧!”翠柳随声一跃,飘落在后倚架上。等出了村,翠柳把手搭在了黄大富的腰。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八见岁,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黄大富看到那只手还像当年那样白嫩细腻,还有一丝温情透过衣服渗了过来。
到了县城,翠柳把黄大富领进一家专卖店,从头到脚换了身休闲的衣裤,外带一双鞋。
“我怎么能花你的钱?”黄大富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花过别人的钱了,以往都是女人花他的钱,还从未花过女人的钱。
“你要有心,将来还我便是。”她笑了一上,轻声地说。
“回吧!想逛等下次吧!”说着,带黄大富出了专卖店。
还是由黄大富带着翠柳轻巧地回了村。黄大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本不知有多难堪的局面,就这样被翠柳化解了。
“去,先洗个澡,去去那身秽气。”翠柳说着,把他领进隔壁的宾馆。
黄大富看着眼前的这幢三层小楼,心中充满疑惑,自己当年在村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河滩,啥时起了这样的一幢楼房。
“舅妈,您过来了。”前台的招待笑着问。
“今天的生意咋样?”翠柳问。
“有四五个人住宿,十几个人洗澡。”
“这是我一个朋友,带他洗个澡。”说着,把那身新衣服交给黄大富,“洗完后,到饭店来找我。”说完,转向走了出去。
“您是舅妈的朋友?”前台的服务员笑着问。
“是,我也住在这个村里。”
“您是……”
“我叫黄大富。”
“嗷。”这姑娘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以前听过有关黄大富的事,这样,弄得黄大富也浑身不自在。
“我是二妮,村西头王大汉家的闺女。”
“你是王大汉的女儿,那时,你还整天流着鼻涕,现在出落得如花似玉的,真是女大十八遍。”
一句话说得王二妮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该说些啥。
“这宾馆是谁的?我在这儿的时候可没有这个饭店。”黄大富好奇的问。
“这是胭脂姨开的,现在舅妈在这儿当经理。”
这时,一个服务生过来,把黄大富领走了。这时的黄大富真是五味俱全,真想不到胭脂这么能干。
洗个澡,出了身汗,黄大富一身轻松,尤其是在心理上。黄大富换上了那身新衣服,把旧衣服塞进了袋子里。
来到饭店,翠柳把装衣服的袋子交给了一个服务员,“烧掉它。”
黄大富望丰眼前的翠柳,心中充满了感激,“多好的女人,我没有珍惜”他充满了深深的愧疚感。
雅间里摆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一瓶汾酒。
翠柳倒了一杯酒,“庆祝你出来,算是给你洗尘,来干一杯。”说着,端起了杯。“咣”的一声,两只透明的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谢你翠柳,别的不说了,今后你看我的表现吧。”他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别说这些了。我和胭脂说一下,还是到砖厂干吧!”翠柳劝说。
“胭脂会要我吗?”黄大富充满疑惑地问。
“胭脂是个干大事的人,她不会的你计较的。我给说一下,估计问题不大。说说这几年你在狱里是怎么过的?”翠柳对胭脂非常自信。
“真是一言难尽。”黄大富想起了这几年狱中的生活。
黄大富这几年过得真是不容易。刚开始在看守所的时候,吃尽了苦头,不仅管教刑讯逼问,连同一监牢的犯人也经常拳头加身,吃尽了苦头,他差一点没有熬出头。好不容易挨到宣判,日子才好过些,被送进了落阵营,整天从事烧砖出窑的工作,又苦又累,不过不用受欺凌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使黄大富脱离了重体力劳动。原来主管烧砖的技术大拿生病了,保外就医出了狱,一时间砖厂的工作乱纷纷的,还出了一炉废砖。当狱管了解到黄大富以前开过砖厂,就询问了他,没曾想,黄大富对此是轻车熟路, 把砖厂的技术工作干得非常好,受到了狱管的重视,也不用再干原来的搬砖、出炉的重活了,他感觉一下子从地狱升到了天堂。

作者:同煤同发东周窑煤业有限公司 张 亮      编 辑: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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