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记忆中的冬天 | |||
煤炭资讯网 | 2024/11/30 10:50:46 散文 | ||
大地本无色,四季赋予的颜色是对人间的馈赠,一季有一季的魅力。四季以大地为底色,以姹紫嫣红的百花齐放装点春,以绵延不绝的浓浓绿荫勾勒夏,以随风起伏的金色稻田描绘秋,而冬天,没有缤纷的色彩亦没有花海和草原的绚烂,身处荒凉地带的煤矿,也只有在冬季才能看见他唯一的彩色白色,也只有在冬季,才能与外面拥有同样的颜色,独留一抹纯白,绘出了银装素裹、天地苍茫的壮阔之美。
记忆中,儿时的冬天,朔风刺骨,脚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如同冬的呓语,那时,没有电视和网络,没有各种兴趣班和培训班。在户外玩耍是最开心的事了,每天早晨一睁眼,先去看看玻璃窗上的冰花,如同探寻奇妙的童话世界。最兴奋地发现就是房檐下挂着的冰溜子了,看哪一个屋檐下的冰溜子最大、最晶莹、最漂亮。等着太阳出来,看到它逐渐融化,水珠一滴一滴掉进泥土,把冰硬的地面化成一片潮湿,仿佛看到的是雨的简笔画。那时与雪花一起撒满天空的是我们堆雪人的笑声。 那时候还没有羽绒服,大家穿的都是手工做的棉袄、棉裤,带着阳光味道的棉花、一针一线地缝制以及浓浓的亲情叠加,使得那时的棉衣暖身更暖心。那时,从每个孩子的棉袄上能看出家人手工活的功夫。立领的精细、圆领的随意、对襟的简约、斜襟的复古,还有工艺品一般的盘扣,无不透着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如今的冬天似乎少了一层寒冷,悄无声息地跟随着暖气的脚步而来,只有供暖了才意识到冬天已经来了,见到雪花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 记忆中冬天的时候,为了避免冻脚,妈妈给我们做棉鞋,哥哥的棉鞋一般是黑色条绒的,而我和姐姐的棉鞋是妈妈精心挑选的枣红色花条绒。每年入秋时妈妈就开始准备,自己铰鞋样儿,纳鞋底儿。记忆中,妈妈手上常常带着顶针,穿针引线,偶尔妈妈会把针尖放在发间滑一下,那个画面定格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所以,无论那时如何冷得滴水成冰,心里留下的都是温暖,没有严寒。 那时读小学的时候,还不知道暖气是什么东西。冬天,教室里的取暖设备就是普通的煤炉子。每天安排两名同学做值日生,专门负责生火、照看炉子。 生火是个技术活,有的同学从家里大人那里学到了真传,火炉里的火很旺,大家在教室里都能暖和一点;有的同学没有什么干家务的经验,火炉里只冒烟不见火,大家伙就都要受冻了。 儿时的冬天,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趣事。那时候虽然冷,但冷得清澈,冷得单纯;那时候虽然冷,但心里暖暖的。时光荏苒,无论是我们的冬天还是冬天里的我们,如今都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唯一不变的是记忆里的纯真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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